How does it feel to be skinned alive?
一件皮草 千针万痛
似乎艺术界一直存在着这样一种倾向,那就是艺术理论与实践间的二元对立。理论家总在试图说服艺术家按照其划定的路线行事,艺术家又往往对抽象的理论不甚理睬,于是乎各行其是,各求其道也就成了大家心照不宣、又貌合神离的惯长状态。就以当代艺术的创作与理论思考为例,似乎大家仍执着于一些概念,理论的讨论,在诸如当代艺术的性质、功能与边界,艺术史该如何对其加以界定与书写等诸多问题上的你来我往,争论不休。这也是一直困扰着当代艺术家与理论家的一个难解的问题,艺术家解勇新近创作的一组名为《千针万痛》的作品,似乎些许地寻到了些思考的门径。 李:对于惯于高谈风格、流派、主义、思潮的我们,是否真应像近百年前的胡适先生所言“多研究些问题,少谈些主义”呢?你的艺术实践似乎给了我们一个简单而明确的回答——从问题出发,以艺术呈现。 解:确实如此,关于《千针万痛》这组作品的主题选择,我力求明确而直接。秉承生灵万物皆平等的思想,以对生命悲悯与敬畏之心,将个人的感触、思考融入艺术表达的形式之中,阐述个人对社会生活的态度。通过艺术作品的展示唤起民众的关注与思考。艺术家有责任去探讨:艺术之于社会,艺术之于心灵的重塑作用。艺术其实是可以在某一语境下尝试揉合理论与现实距离的。 李:在面对这组作品时,我从作品的艺术语言、制作过程以及最终的展示方式中感受到了一种真实的痛,你在作品制作和呈现方面有哪些设计与思考。 解:当下社会的焦点是探讨人与自然、人与环境相互关系,这当然离不开美学的参与,《千针万痛》这组作品,恰恰回应了人类在面对自然生灵,面对日益恶化的生存环境与人类自我欲望之间的关系问题。在科技高度发达的今天,我们真的需要以皮草来满足御寒的需求,还是仅仅为了满足我们的虚荣!以牺牲人类的生存环境,尤其是以牺牲人类精神中的善良、悲悯与敬畏为代价,我们能否承受得起呢?作品以一种貌似唯美的艺术形式,给出了触动观者心灵,直接而有力的回应。 作品在自身形式与深层意蕴方面,侧重作品言外之意的表达,写实性的作品形象亲切、生动在材料选择与造型意蕴方面:钢针的锐利、坚硬与皮毛的柔软、顺滑巧妙的结合,远观的璀璨、华丽与近看的“千针万痛”震撼了观者内心!价格低廉的缝衣针与动物皮毛所指代的奢华皮草之间的强烈反差,引发人们对相关问题的深入思考。 李:作为观众,我确实感受到了作品立意与艺术语言的张力。同时,我还比较感兴趣你在制作工艺选择及作品如何呈现方面的思考。 解:装置艺术是在公共空间陈设的艺术,面对大众,首先它要容易被理解,能引发交流,触动观众内心,要有美感、有内容、有思想。艺术创作不仅仅是一个抽象的观念,他还要落实到具体的物质化的层面,这就需要一定的技艺与材料来呈现。 将一根根钢针刺入硅胶是个非常辛苦、漫长的过程,这种貌似机械、枯燥、循环反复的手工制作过程,强化了艺术创作的主旨:以近乎朝圣者的虔诚心态去完成作品,重构被人类夺取皮毛、进而失去生命的一个个自然生灵。在这一过程中,动物所承受之痛让我们感同身受!这样的艺术创作过程已经不再是简单的制作手段了,其过程本身就对作品立意的升华。 李:感谢解勇教授与我们分享创作历程中的思考与感悟。最后回到最初的起点,当代社会中艺术何为?艺术家的敏锐与对社会责任的担当如何体现?我从解勇的作品中似乎看到了一种选择,一种艺术创作如何介入社会主流文化的实践与探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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